【兼堀】ここで君が恋に落ちたら / 若能在此与你相爱 其ノ十
看到本章的小标题就可以猜出是回到本丸了吧~233
如果是没有兼先生的本丸……
却因为爱你，所以想要变成像你的模样。
（这章字数有点多orz……
全篇灵感来自兼桑的刀种变更。传说土方岁三确实曾拥有两把和泉守兼定。两把和泉守都曾与堀川一同出战过。
一把是被堀川视作前辈和兄长的太刀·和泉守兼定，另一把是与堀川成为恋人的打刀·和泉守兼定。
中长篇，正剧向，带小刀的大甜饼，HE保证。
11.「对不起！请问兼先生……和泉守兼定有来这里吗？」
“要过来吗？”
“不。我不可以去。抱歉。”
堀川向渡灵人挥了挥手，礼貌地鞠了一躬，目送他将亡灵送往彼岸。他们将忘却今生的所有，选择新的灵魂，开启又一次的人生。但也有很多亡灵像堀川一样，宁愿游离飘荡在此岸，被万物生灵唾弃排挤，也不愿意就此告别今世。
堀川转过身，回到了他栖居的那棵老树下，抱着膝盖发着呆，没过一会儿就又睡着了。三百多年的时光于他而言，只是眨眼之梦罢了。
“要过来吗？”
“不，我……”堀川又一次被唤醒。他疲惫地抬起头，睡眼惺忪。
“吾名为审神者，正在召集历史名刀剑的英魂，讨伐企图篡改历史名为时间溯行军的敌人。堀川国广，你愿助我一臂之力吗？”
“刀剑的英魂？讨伐敌人？那样的事，我也不知道……”
“只要你愿意跟我来，便可成为付丧神，还能获得人类一样的身体。”
“人类……”堀川虽然并不是很明白这个声音在说的究竟是什么事，却突然想起了和泉守曾对自己说过，他想要得到人类的身体，自由地行动，施展抱负。照这个人的说法，如果他也询问了和泉守的话……
“还有许多其他的刀剑，你并不会独自战斗。啊，说起来，也有一些你可能认识的……”
“——请问，有没有一把叫做……和泉守兼定的刀？”堀川似乎从百年的昏睡中突然清醒了过来，他的心紧紧地揪着，呼吸微微急促起来，声音不住地颤抖。
“和泉守兼定？”那个人似乎回忆了一下，“啊，有的。虽然他还没有被召唤来本丸，但是刀账上确有清楚地记录着他的名字。”
“您会去找他来吗？”
“当然。但是会不会来要看他的意愿。”
“那……如果我跟您走了，您去找他的时候能不能告诉他，我就在您那里呢？”
“同为土方岁三的刀剑，有着深刻的羁绊吗？难道说，你一直没有跨过彼岸，就是因为他吗？”
“嗯。”堀川有些迟疑是否应该跟审神者开口提及，但最终还是点了点头，“因为，和他约定好了。”
“我知道了。我可以答应你。如果这样能更好地劝他来，也是帮了我的大忙了。”
堀川觉得此人说话可信，又提供了这千载难逢的机会，只要能跟和泉守重逢，不管什么工作他都愿意去做。“那，现在就去您那边吗？”
“不，还请你先在这里等几天。待委托付的召唤准备好，你自然就会来到我的本丸中。说不定那时，你的搭档已经先你一步来了呢。”
“嗯，好的。辛苦您前来……期待与您再会。”堀川一丝不苟地恭送了审神者。心想着，自己终于能停止这场徘徊，而和泉守也能结束漫长地等待了。以他的脾气，会不会早就等得不耐烦了呢？再次相遇的时候，自己该说些什么？表现得太感动太热情会不会不太好？毕竟兼先生独自一人撑过了三百年来的每一天，一分一秒都不曾加快，而自己只不过是做了几场梦罢了。
说起来，他们在一起的时间只有两年，离别却长达三百年。听审神者的意思，本丸里应该还会有很多其他的名刀，比自己漂亮能干的自是不会少，其他的胁差也不会比自己差。如果和泉守对自己的感情在百年中已然淡去，而后又变心的话，好像也很正常、无话可说……如果是那样的话，他面对着满肠牵挂的自己，该有多尴尬……
堀川陷入了焦虑与不安之中。只要一想到和泉守可能不再喜欢自己了，就心慌如刀绞，甚至有一点后悔答应了审神者。但没过一会儿，他竟突然猛烈地挠乱了自己的头发，狠狠地拍了拍自己的脸颊。“堀川国广，你要振作一点啊！干嘛要想这么多，要相信兼先生才对啊！有什么好怕的……大不了再从头来一次！”
他坐在原地发愣，对未来的本丸生活充满了期待与担忧。过了好一阵，才又慢慢想起了过去告白初吻的场景，以及之后的种种——光是想象就羞耻的想要遁地而逃，怎么可能再来一次？于是瘫倒在地，抱头翻滚：“不行不行……绝对不行……”
几天后，审神者的符前来接他了。堀川怀着忐忑的心情，踏上了前往本丸的道路。果然，他还是放不下想要试试的。
他清了清嗓子，深吸一口气，努力想要平静下来。可是无奈满脑子都是“兼先生”，想着那个人会不会早自己一步到达本丸，自己又要以什么表情面对他才好呢？
锻刀室的近侍将他领了下来。在本丸站稳了第一步之后，堀川便没有忍住开始四处张望，迫不及待地询问道：“对不起！请问兼先生……和泉守兼定有来这里吗？”
近侍先生愣了一下，盯着他上下打量。堀川这才意识到了自己不妥的言辞，立刻做起了自我介绍：“啊，我是堀川国广。请多指教！”
“啊！果然是你！堀川君！”近侍先生惊讶地看着他。
堀川定了定神，这副人类的身体他还没有习惯过来。好好地睁眼一看，才发现站在眼前迎接自己的这位竟然是加州清光！旁边一身蓝衣的，是大和守安定。
“我就说嘛！这次的胁差一定轮到堀川君了！”安定自满地说。
“呜哇，真的好久不见了，加州先生，大和守先生！”堀川也高兴地迎上前去。
“好久不见~”清光一脸笑容。三个人就这样好不顾及地在锻刀室里开心地抱在了一起。
热闹地欢呼之后，回过神来，清光才想起来解释说：“啊，和泉守还没有来，可能还要等上几天。新主人有为你们安排房间，我这就带你过去。这两天你可能要先一个人住。如果有什么不方便的或者有什么要问的话，我和安定就住在你隔壁，可以随时来找我们。”
“好的！谢谢。”听闻和泉守并没有来，堀川有那么一点点的失望。但还是很快就打起了精神，心想这下自己能充分准备好再迎接他，也是不错的。
“你们很久都没见了，一定很想快点重逢吧！我……”清光看出了堀川表情中的失望，好心地安慰，却被安定扯了扯衣角，阻止他再继续说下去。
清光有些疑惑地看着安定，但安定只是暗暗地给他使了个眼色，便装作没事一样，擅自拉着堀川就走了出去。“主人目前外出还没有回来，就迟些再去拜访吧！来来来，让我们带你参观一下本丸！这里比原来新选组的屯所可要大上很多呢！”
“啊，嗯！麻烦你们了。”堀川观察到了他们举止间的异样，但并没有追问，只是跟着这两个人走了出去。他们现熟悉了一下本丸，有着堂堂的训练场，热闹的厨房，甚至还有大片开垦的菜地果园。所有的一切都需要自给自足，跟人类的生活几乎没有任何的差别。
堀川一路感叹着，还结交了一些过路的朋友。这样的生活他以前甚至想都不敢想，竟然有这样的机会，过上这样一段人生。自从跟随土方出阵箱馆之战，前主战死，自己被丢弃遗落在战场上就此损毁之后，他还以为自己再也没有机会回到人间，过上和以前一样辛劳却充满乐趣的生活了。
“这就是你的房间了。”安定带领堀川来到了一间空置的房间，“刚来的话先好好休息吧，等主人回来了，我们叫你。”
“嗯，谢谢。”堀川踏入了房门，屋子中央有一张小桌，柜子里似乎也准备好了干净舒服的被褥床垫。
“那我们先走了。有什么事就来找我们，不用客气。”清光和安定向他告别。他们精神的笑容一如当初，让堀川简直不敢相信，以为再也回不来的二人，竟然也一同跨越了百年，再续前缘。
堀川笑着送他们离开了。自己独自回到了房间里。他总觉得自己无法平静下来，无法相信眼前的一切。好像有什么东西卡在心头，硌得人胸口生疼。
他狠狠地咬了咬下唇，站起了身，悄悄打开房门，没有发出一点声响地来到了安定和清光的屋前。他躲在不会被察觉的走廊侧边，心怀歉意，却还是坚持偷听着屋中二人的谈话。他胁差侦查的本能告诉着自己，一定有什么不对。
“你刚才干嘛拉着我？”是清光的声音。
“叫你不要提和泉守啊，你为什么还要说？”安定似乎有些不满。
“是堀川君一上来就在找他的呀！而且有什么不能说的？马上他就会来的呀。”清光很不解，觉得委屈。
安定长长地叹了一口气：“我猜，那个和泉守兼定应该不是堀川要找的和泉守兼定。”
“啊？你在说些什么鬼啊？”
“土方先生，拥有两把和泉守兼定。你离开得早，只见到了第一把。其实在那之后，土方先生还有托人打造第二把和泉守兼定。而我们现在还不能确定，来本丸的会是哪一把。如果等错了人白期待一场，堀川会更难过的！”安定耐心地解释。
清光依然很疑惑：“那你怎么知道，堀川君想要见的是哪一把？”
“两把应该都很想见吧。但是……我猜测，堀川君应该更惦记第二把。”
“我觉得他和第一把的关系也很好啊？”清光回忆道，“第二把和他难道有什么故事？”
“我只是猜测，因为当时也没有见几次面。但我觉得八九不离十……堀川君和第二把兼定，应该是恋人的关系。”安定十分认真地说。
“欸？什么？”清光被吓了一跳，惊叫出声。
安定立刻上前捂住他的嘴：“小点声！干嘛那么大惊小怪嘛……再说了，这都只是我的猜测！”
“啊……哦……”清光依然沉浸在惊讶中不可自拔。
“所以我一直在问你，你有没有看过主人桌上的那本刀帐？和泉守兼定在记录中是太刀，还是打刀？”安定急切地追问。
“都说了我没看清啊。”
“真是的，下次再找机会好好看看啊……”
堀川站在门侧，见有人朝这边走了过来，便迅速撤离回到了自己的房间。他迅速地关上了自己的房门，整个人全身发冷僵直地立在门后。双手紧紧地握着衣角都要扯破了似的，手心却全都是汗。他努力地想要镇定下来，却无论如何也很难做到。
堀川决定去找新主人，当面在刀帐中确认要来的和泉守兼定究竟是哪位。便一个人走出房门穿过走廊，来到了新主人的房门口，倚着墙站着，等审神者回来。
“你是新来的堀川国广吧，主人要过一会儿才会回来的，要不要先来吃饭？”烛台切光忠好心地前来询问。
“不用了，你们先吃吧，给你们添麻烦了。我有重要的事想要找主人。”
“是吗，那好吧。”
堀川一个人守在门口，一动不动，从中午等到了晚上。他心想，兼先生也是这样，一个人等着的吧。自己才等了大半天就这么煎熬了，兼先生却足足等了三百年。和他比起来，自己却化作了灵魂昏睡游走，简直像是在作弊。
他多么希望，刀帐上记录的是“打刀·和泉守兼定”。虽然，如果最终见到的是太刀·和泉守先生，他也是高兴的。只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，不知道该怎样收拾自己的心情才好。现在自己这个样子，会让所有的人都很为难吧……明明是得之不易的重逢，自己的表现却这么扫兴，这么不懂礼貌。
“堀川国广先生？”审神者突然出现了门口，吓了堀川一跳，“你终于来了。快进来吧。”
堀川还没有来得及打招呼，审神就笑着打开门进了屋。“刚来会有很多不习惯吧？拥有人类的身体之后，敏感的五官，七情六欲，这些都要学着处理是很麻烦呢。不过慢慢适应就好了，有同伴在一起的话，应该也不是难事。”
“是……”堀川低着头，小心地挪动着步伐，跟随着新主人走进了房间。他的目光第一时间就被审神者书桌上的那本小册子吸引了——那是政府发放的，记录着每一位即将到来的刀剑的详细信息。“那个，不好意思冒昧前来……其实我是有事想拜托您。”
“什么事？”
“我想……查看一下您桌上的那本刀帐。不知道是否可以借阅……”
审神者看堀川面色有些苍白，眼神中尽是冷酷，没有半点人类的气息。心想这个孩子，看来还没有下定决心要成为这个本丸中的一员呢。
“可以是可以。不过，你曾答应我要认我为新的主人，只要我答应你，在劝和泉守兼定来的时候，跟他说你在这里。你要我做的事我已经履行了，也并没有欺骗你。如果，你想查询的那个人，不是你要等待的那个人……”
“您放心吧。我不会反悔的。即便要来的那个人不是兼先生，我也依然会尽力完成好我该做的。这是身为武士刀的基本，我不会做出有辱门楣和旧主荣誉的事。”堀川沉静而冰冷地说道。
“好，既然如此，那借与你看也无妨。”审神者递过了刀帐。
堀川用双手小心地借过了那本册子。他能感受到双手微微的颤抖，反映着他心中极度的紧张。大约是自己还没有学会如何控制好人类的感情吧，即便是一丝丝的心绪波动，在人类的身体上也会有较大的反应。
他一页一页地翻动着，期待着又害怕看见和泉守的名字。中途瞥见了许多历史名刀，有的仿若明星一般耀眼美丽，有的实力超群出类拔萃。自己在这些刀中间果然是不起眼可有可无的存在。
直到番号九十一。终于……
——太刀·和泉守兼定。新选组副长土方岁三爱用……
堀川感到脑袋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撞击了一下，一阵震耳欲聋的鸣叫声让他失去了听力，视线也开始模糊起来，读不进接下来介绍的文字。
“那个……”他有些恍惚，声音哽咽地不成声，却依然勉强地开口，“请问，会来到这里的和泉守兼定，只有……这一把吗？”
“刀帐上记录的确实只有这一把。”审神者平静地回答。他看到堀川的表情，便明白了真相。
“好的，我知道了。谢谢您。”堀川失神地合上了刀帐，伸手还了回去。
审神者并没有追问，也没有说更多安慰的话。“那，没有别的事的话……今天你就回去好好休息吧。”
“嗯。”堀川点了点头。也不知怎么的，突然抬起头来，眼神无光，语气平和地说，“如果和泉守先生来了，就请通知我。他是我敬爱的前辈，我一定要去迎接才可以的。”
“好。”审神者愣了一下。眼前的这个孩子明明心如死灰，却还在表面装作冷静，凭借着极高的素养和精神力的支撑，执行着本分之内的工作，行动无不符合礼仪。不禁令人心疼。
堀川行了礼，便就此退了出去，独自往回走着。路上遇见其他刀剑时，也尽量回避，或者只是低声地打招呼。就这样一个人有些失魂落魄地回到了房间。
房间里一片寂静，漆黑无比，连月光都照不进来。只有他一个人。
干净整洁的摆设，一尘不染的桌面地面，被小心地挂好熨烫整齐的出阵服。堀川锁好了门，靠在门上清晰地听见自己沉重的呼吸声，他有些胸闷，支撑不住地滑坐了下去。感觉一切都是那么的不真实，甚至以为是一场噩梦。不自觉间抱住了膝盖，缩成一团。
他听见了有人啜泣的声音。过了好一会儿，才反应过来那原来是自己发出的声音。
“骗人……”嗓子发出了沙哑的气声。
褪去了掩人耳目的外衣。他必须要面对自己的内心，才不至于崩溃。
“骗人……兼先生骗人……”两行眼泪夺眶而出，嘀嗒地滴在崭新的榻榻米上。“你答应过我会来找我的……为什么不来……”他觉得自己傻透了，从头到尾自己简直傻透了！他真正想要怨恨责备的只有自己。越是在口上埋怨着和泉守，越是心如刀割。
他在心里为和泉守找了一万个理由：也许他并没有得到政府的邀请；也许他已经忘记了和自己有约定的事，现在只是继续着他自己的安逸生活；也许他尝试了很多次，但最终都失败了，如今已经去了彼岸……
但无论怎样，堀川心中的遗憾都无法被抹去一丝一毫。
他趴在地上，听着自己时而痛哭，时而流干了眼泪静静抽泣的声音。他厌恶着这样的自己、这样的命运到了极致。
“为什么不来……为什么……既然不选兼先生来，又为什么要选我呢？”
“……为什么不让兼先生来呢？我们明明那么想要相见的。是在惩罚我吗……惩罚我想得太简单了，以为只要足够相爱，就一定可以在一起。”
如果真的有神明大人安排了这一切的话，那么此刻，他就是打从心底地憎恨那位神明大人。他不怕遭天谴，更不怕别人的眼光，只是单纯地想要反抗挣脱这样不公平的命运。
但是现在这个状况，他什么也做不了。如今只有尽完自己接下审神者委托的这份责任，在不牵连任何人的情况下，再去想别的办法。或许，他需要暂且把对和泉守的感情藏在心底，封死以至不让任何人察觉，尽力与同伴们好好相处，特别是新选组的刀剑们，还有……和泉守先生。无情地伪装自己也好，把所有的感情全都封闭也好，总之，不能给其他人添麻烦，也不可以再平白受命运摆布了。
“兼先生，我可能不能再时时刻刻想着你了。换做每晚睡前想你一小会儿的话，你会生气吗……”
堀川抱着双臂蜷缩在冰冷的地面上，手脚发凉。眼泪干涸不再流淌，只留下满面的泪痕。
“我好想你，兼先生……真的好想再见到你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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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日，堀川就接到了出阵任务。同队的还有安定和清光。他们一大早便好心地在堀川的房间门口等待了。
“快到时间了，安定你去叫叫他。”
“你怎么不去？”两个人互相推搡怂恿着。
“昨天晚上他回来的时候，我偶尔路过看见他脸色很不好，跟他打招呼他也没有听见……我觉得他肯定心情不太好。”清光有些担心地说。
正当安定犹豫着准备敲门的时候。门被干净利索地“哗”地一声滑开了。堀川衣着整洁配备齐全地站在了他们面前。他的准备工作做得一丝不苟，无可挑剔。“加州先生，大和守先生，久等了。我们这就出发吧。”堀川语气温和，脸色有些苍白却挂着微笑。但安定和清光却没有从他的眼神中看见笑意。
“哦嗯，不着急，还早，”安定感受到了堀川微妙的不协调，试图找了些话题闲聊，“昨天晚上睡得好吗？房间住得还行吗？”
堀川点了点头：“住得很好。这个房间宽敞干净，早上又向阳，是非常不错的一间。只是，我还是打算去跟主人说，让我换去一间小的，比较合适我。”
“为什么？本丸房间不多，好房间让出去可就没有了哦！”清光急忙问道。
“这里太大了，我一个人住有些浪费。”
“现在是一个人，以后可以跟和泉……”清光还没说完，就被安定狠狠地扯了一下衣角。
堀川看在了眼里，但立刻就用笑容缓解了清光的尴尬：“我还是决定一个人住了。对不起，谢谢你们的好意，特意给我留了这个房间……”
“没事没事！堀川君怎么住舒服就怎么来。”安定也很快迎上微笑。至于昨晚堀川究竟遇到了什么事，他已经猜得八九不离十了。
出阵之前，他们需要先教会堀川上刀装。于是先来到了制作和存放刀装的房间。
“就像这样装戴上就可以了。”清光亲切地为堀川演示，“堀川君是胁差，还可以上很多不同种类的远程刀装。选你拿手和喜欢的吧！”
堀川认真地听了清光的教学。小心地取下了弓箭刀装。“就这个吧。”
“不选防御用的刀装吗？我们经验尚浅，对远程的操控和配合都还……”安定好心地建议。
“我没关系的。比起防守，不如在敌人进攻之前，先让我侦查到敌人的位置，将首领的双眼射下吧。失去指挥能力和视力的首领从后方穿喉即可一击毙命。”堀川一边仔细地装好了刀装，一边面不改色，平静地道出自己的战术计划。让刀装室里的其他人突然静默，有些吃惊地看向了堀川。
“啊，堀川君是战争时期的实战刀，可能说得有些残酷……对不起。”清光立刻替堀川向房间里一脸不安的小短刀们道歉。
堀川也愣了一下，随后也跟着鞠躬道歉：“真是抱歉，我只专注地考虑了战场上的事。唔……以后，有什么我能帮忙的事，就请告诉我。我很乐意效劳。”
准备一同出阵、正站在角落里的笑面青江抬了抬眼眉，若有所思地看着堀川。悄悄地走到了清光身后，小声问道：“昨天堀川来的时候，你不是跟我们说堀川天性温和乐于助人吗？今天看去，明明烈性十足嘛！”
清光因为观点受到了质疑而开始不服地解释道：“他以前真的很温和，总能在意到身边我们没注意到的事，还很体贴关心大家。今天，一定是因为要出阵太紧张了！”
安定也注意到了这边的对话。“堀川君，是不是有点不在状态啊？总感觉，他还是那个待人亲和热爱帮助他人的堀川君，却没有属于自己的感情……是得到了人类的身体还不太习惯吗？”
“总之，先观察看看吧。”
同样身为胁差，青江对堀川的战法十分在意。明明是第一次用人类的身体上阵杀敌，却丝毫不胆怯，反而提出了大胆残忍的战术。明明没有练习过远程刀装，却有信心进行精准地弓箭射击。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跟传说中的性格不太一样，但可以确定的是，堀川国广这个人，一定很不一般。
果不其然，堀川在战场上的表现冷静而卓越。虽然剑法有时十分乱来，阴招暗招也层出不穷，但总能顺利地打败敌人取得胜利。每场战斗的“誉”几乎非他莫属，实力等级也渐渐地与其他人拉开了距离。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，大家都开始默认——只要队伍里有堀川，取得胜利就一定没问题。
在白天的战斗中英勇无比，但传说其实夜战能力才是他的拿手好戏。就算不出阵，堀川也会坚持在训练场练习剑术。据他说这是从很久以前开始留下的习惯。渐渐的，他就成了其他刀剑口中的战斗痴人。
他搬进了一个人的独居室，让出了宽敞舒适的双人间。虽然有时显得有些孤僻，但平时基本待人和善，也任劳任怨。
政府开设了夜战模拟训练场。堀川便第一个向审神者申请想要去试试。但因“没有合适的队友”和“其他短刀仍然太小”而被拒绝了。他有些苦恼地站在走廊里，看着夜色正浓，尚好的训练机会就这样一天一天地被浪费了。
“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？”青江故意路过此地，面带亦正亦邪的笑意向他打招呼。
“没什么。青江先生呢？这么晚了还不回去休息吗？”堀川靠着木板墙，一只脚立着撑着墙面，手抱在胸前。
“我闲得很。听说你想要去夜战的训练场？这么着急努力变强，又不会有人多给你发小判。”青江摆摆手做出一副不甚理解的表情。
“想要变强有什么不对呢，我又不是为了那些……”
“那是为了什么？”青江立刻追问，这才是他真正感兴趣的地方。
堀川突然咽住了，收回了视线看向地面，久久的沉默了。然而，青江却耐心地等待着他的回答，也没有催促，只是默默地在一旁看着他。过了好一会儿，堀川终于低声说：“我有一位很敬仰很喜欢的人，但是，他并不会来这里。或许我一生都再也见不到他了也说不定……所以，想要变得跟他一样强大。是不是……有点傻？”说着，堀川竟然抬起头，看着青江笑了。大概是因为觉得自己很可笑，又或者是不希望青江感到尴尬。
青江先是愣了一下。他并没有想到堀川一心想要变强的理由竟然如此单纯。“想要变成喜欢的人的模样……吗？”
“嗯。”堀川笑着点点头，一向没有什么感情的眼睛里竟然透出了些许的遗憾、悲伤，和回忆过去时心生的甜蜜与欣慰。
“这样啊……”青江也终于勾起了嘴角，缓缓地舒了一口气。“这样的事，怎么会傻呢？走吧，我陪你去。”
“去哪里？”
“去夜战训练场啊。我也去的话，主人应该会答应了吧。”青江得意地说，“怎么样，让我见识见识你真正的本事吧？堀川先生。”
堀川立了起来，腰上的刀具发出了一声轻响。他的眼神突然凌厉得仿佛一把利刃，嘴角的笑意代表了“接受挑战”。“那我们走吧，青江先生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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堀川在战场上非同一般地拼命。他舍弃了之前需要本差配合的打法，开始专注于单打独斗的技巧。有时甚至不要命地杀进了敌方深处，千钧一发之时数不胜数，让同行的队员看得心惊肉跳。
“堀川，不要去！太危险了！”当日身为队长的清光看到堀川孤身朝着敌人最后的窝点冲了过去，立刻呵斥制止。
已然重伤体力不支的堀川依然坚挺着，并没有理会身后队友的劝阻。
安定见状，生气地把刀狠狠地收回了刀鞘，骑上快马就冲了上去，拦住堀川。“叫你不要去！为什么就是不听劝！”
“每一次都是到这里重伤折返，这样下去我们什么时候才能攻破这里？”堀川甩开了他的手，“不赌一把怎么知道不行。”
“万一碎掉了怎么办？比起任务，堀川君的生命更重要！”安定激动地喊了出来，仿佛是触动了心底某个隐藏已久的遗憾。
堀川回过头来，一脸不可思议又愤然地反驳：“惜命的话就会永远这么弱，永远无法变得强大起来。大和守先生已经忘记了，我们的旧主们是如何战斗的了吗？”
安定表情凝固，目光闪烁，怔在原地好一会儿，并没有回答堀川。直到堀川准备转身离开，他才又一次地上前拦住。“堀川君，你该不会是因为和泉守没有来这里，所以想要离开，却又不得不遵守之间与审神者定下的约定。所以才故意……”
“——没有那样的事！”堀川猛然回头，冰冷地打断了安定的推测，语气坚决没有丝毫地掩饰，“我才不是那么软弱的人。”
“那……？”
“我只是，想要变得更加强大，跟这个不公平的世界抗争到底。无论是什么样的战斗我都要找到自己的方式，就算是一个人也要奋战到底。”堀川低沉又坚定地说着。
“真的跟和泉守没有关系吗？”安定厉声追问。
堀川看着他，许久，才转过头去回避着他的目光。堀川低着头，刘海垂了下来，遮住了他美丽的眼睛。他低声地说：“我只是想要学会兼先生的战斗方式……用这样的方法，怀念我深爱的本差先生。仅此而已。”
那天，堀川并没有再执意向前突破敌人最后的巢穴，考虑到队伍中有小短刀受了中伤，不愿看到他们忍痛作战，便同意就此折返。但身为队长的清光在向主人做汇报的时候，无论如何都没有忍住，提起了堀川的事。
“这样下去真的会出危险的。”清光担心地汇报，想要向审神者寻求一些建议，“堀川那个样子，丝毫不珍惜自己，爱单独行动，招数也有些狠甚至乱来。早晚都会折了自己。”
“那孩子不是说了吗，他想要变强，所以才会这样。也是好事啊。”审神者似乎早已了解此事，表现得平静又开明。
“但是……”清光依旧紧紧地皱着眉头，低着头，双手握拳，“无论如何，都应该更珍惜自己才对啊……明明还有很多刀，没有得到来到这个世界的权利……”
审神者挺了挺背，坐直了起来。伸过手去轻轻地拍了拍清光的头。“我知道了。清光，去帮我叫堀川来一趟吧。”
清光抬起头，浅浅一笑：“是。”
堀川依照命令来到了审神者的房间。他猜想着审神者大概要跟自己谈论自己不顾团队配合，或者战斗中频繁使用邪道之类的。心中怀揣着歉意，但又不打算轻易改变。此刻只能回避着审神者的目光，微微地低着头盯着桌面。
“堀川君……”审神者亲切地开口这么叫着，“你的同伴都是这样亲切地称呼你的呢。”
“是……”
“特别是清光和安定，他们俩一直都很关心你。是因为新选组的友情吧！即使偶尔你没有注意到周围的情况，他们也会来我这里替你说好话，说你其实是个善解人意的好孩子，本意也是想帮助大家。”
堀川听到这里，把头埋得更深了。心想即使自己已经努力克制，果然还是不可避免地给大家添了麻烦。“我……没有他们说得那么好。如果继续使用我会给大家造成麻烦的话，您可以……”
“堀川君！”审神者打断了他，“你有一双如宝石般美丽夺目，却又如海洋般柔软包容的眼睛。为什么不抬起头，用它们多看看这个世界呢？为什么要封闭自己的感情，拒绝他人的好意呢？不觉得很辛苦吗？”
堀川没想到审神者竟看穿了自己，只是一直以来都没有多言。然而自己却毫无自觉，让大家担心了却也不知道。霎时间愧疚感席卷而来。“拥有人类的身体以来，我发现心中的感情比身为守护神时要强烈得多。曾经有多么喜欢，现在就有多少成倍的痛苦。我害怕因为自己被过去的感情所影响，连累队友，给无辜的伙伴们添麻烦……与其这样，不如什么都不要想。没有感情也无所谓，只要专心提高战斗能力的话，一定能帮助到大家……”
“堀川君，封闭内心的话，所能追求到的强大是有限的。人类之所以强大，正是因为有感情有信念。你知道，面对时间溯行军，我们为什么没有选择枪炮，而是选择了你们武士刀吗？明明是他们淘汰了你们……”
堀川愣了一下，觉得审神者的提问意外地发人深省。“为什么呢？”
“无论是什么样的武器，都有自身的优缺点。但是，最终是否能取得胜利，还是取决于使用着武器的人。只要那个人强大的话，无论哪一种武器，都一定能发挥它最大的用处，赢到最后吧。”审神者的目光落在了堀川腰间的本体刀上，“我们审神者只能把人类的身体赋予给武器的灵魂。所以真正持着武器去战斗的人，是像堀川君这样的，继承了武器气质和精神的英魂。比起枪炮，我们认为拥有着骨气和忠义的武士刀更加强大。因为你们的心比谁都要坚忍。”
“战斗的技巧是有极限的，只有让内心变得强大起来，才能真正地突破过去的自己……是吗？”
审神者笑了笑：“堀川君果然是个聪明的孩子呢。”
“要让心变得强大起来，就必须要接受和面对自己的感情……我这样，是不行的……”堀川有些心灰意冷地闭上了双眼。
审神者不紧不慢地提起手边的茶壶，倒上一杯热茶，递给了案桌另一侧的堀川：“堀川君是想要变得和喜欢的人一样强大，对吧？虽然我并不了解那位，但想必不仅仅是一位剑术高手，那个人的信念与精神力也一定是不输给任何人的吧？”
“说起来……兼先生，确实从来没有逃避过自己的感情呢。无论什么时候都是那么直爽。不管别人说什么，他都从来没有怀疑过我们对国家的忠义是错的。还安慰我说，是时代选择了新的潮流，但我们的忠诚绝对不会输给时间，绝对会被历史铭记，被后人承认。所以直到最后都那么坦然和冷静……是啊，那就是兼先生的强大之处吧，我果然追不上啊，那个人……”堀川有些哽咽，甚至微微苦笑着。但只要回忆起那段时光，即便这个世界再也没有他的容身之处，心头竟然也能泛起慰藉与喜悦。
“控制和表达心中的感情，或许对堀川君来说并不是容易的事……但无论如何，还请你试试看吧？”审神者弯下身，从下方抬眼看向堀川，对他温婉和善地笑了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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自从之后，堀川也开始努力地尝试打开心扉。即使偶尔被思念痛压得喘不过气来，也尽力将它化为向前迈进的动力，迎接着本丸的每一个清晨。他不知道自己可以忍到何时，说不定某一天就会突然崩溃。但只要想到，这份煎熬也同样有和泉守在某处替自己分担着，便能慢慢地沉下心来，勇敢地去面对现实。
这一日，堀川被安排了连续出阵。
安定在结束马当番的工作之后，来到锻刀房找清光。
“啊你果然在这里！最近主人是不是太沉迷于锻刀了？”安定见身为近侍的清光每天都不停地往锻刀房跑，不禁吐槽道。
“说得是啊……总觉得新刀一来，我很快就要失去主人的宠爱了……”清光托着腮，眼盯着墙上的时间面板，时间一分一秒地在减少，没精打采地说道。
安定用力地拍了拍清光的后背，邪笑着说：“嗯，是时候把你身上主人的宠爱分给我一点了！”
“哼！一丁点儿都不分给你！大魔王！”清光半真半假地打趣。
“哼！小气鬼！丑八怪！”安定继续攻击。
“你再说一遍？谁是丑八怪，谁是丑、八、怪？”清光装作生气一般地笑着，跳起来准备挠安定痒。却没想到，锻刀倒计时突然结束，贴着审神者委托符的刀身突然发出刺眼的光芒。“唔哇——”两个人一下没抓住平衡，叠摞着摔倒在了地上。
光线渐渐变得柔和了起来，一个高大的身影就此显现。比起之前令人关注的刀剑本体，这位刀剑男士华丽繁复的衣着却更加惹眼。他乌黑的长发飘散在肩背四周，垂坠至地面。满脸傲气自得地表情，神采奕奕。
“我是和泉守兼定。又帅又强！是最近流行的刀……”
倒落在地上的两个人在混乱中爬了起来，还没有反应过来，便又被这位新人的自我介绍吓了一跳。清光揉了揉眼睛，反复确认着他的名字，一时间感觉时空错位了一般，丝毫无法理解眼前的状况。“欸？和泉守？不、不对……欸？是太刀没错？那为什么我不认识？整、整容……？”
“安定，这家伙是谁啊？”和泉守一眼就认出了安定。但对清光慌乱的自言自语感到奇怪又不满，翘着嘴说，“本大爷这么帅，为什么要在本来就完美的脸上动刀？多此一举！”
“他是加州清光。不过这不重要……”安定直勾勾地盯着和泉守，也是十分震惊，从地上猛地爬了起来，“重要的是……你是谁？和……泉守？”
“安定你怎么也这样？太久不见也不认识我了吗？”和泉守开始觉得事情有些不对。但并没有太惊奇，反而捏着鼻子，十分嫌弃地对安定说，“话说你身上怎么这么臭？一股马棚的味道！不要靠近我……”
安定并没有听进和泉守的话，依然沉浸在不可思议之中：“不……我记得，确实，你应该是打刀·和泉守兼定？”一旁的清光看着他们俩，已经放弃了思考。
“是我没错。”
“但是……刀帐上……”安定又反复地翻了翻桌上的小册子，“来的应该是太刀·和泉守才对啊？”
“你是不是看错了？”和泉守也凑到安定身边，盯着那页介绍着自己的页面——
土方岁三使用过的名刀，和泉守兼定。
虽说如此，并不是评价很高的那位二代兼定，而是十一代或者十二代兼定锻造的刀。身处武士终结时代的最前端……
“嘛这个形容我并没有问题，形容先代太刀也没什么不合适……”
“难道是刀帐誊写错误？还是政府的考察失误？还是说召唤错了？”安定不断地在脑内做着假设。
和泉守一听，立刻极不服气地厉声反驳：“是不是太过分了？我不管！即使召唤错了我也是绝对不会回去的！再说了，凭什么来的不能是我？”
“总而言之……我还是赶紧去跟主人汇报一下，再看看怎么解决吧！”清光突然找回了精神，摆出一副大家稍安勿躁的模样，“在这之前，和泉守就先紧跟着我们好了。”
“嗯。”和泉守点点头。说着便随着安定和清光走出了门。“话又说回来……你是谁来着？”
“加、州、清、光。”清光隐隐愤难平，“我和安定一样，是冲田总司的爱刀。你应该就是那个传说中的‘兼先生’吧？”
“喔~看来我已经名声远扬了嘛！国广那家伙不愧是我的助手！他已经先来了吗？在哪里可以见……”
“啊——”安定突然想起了什么，大叫了一声打断了和泉守。惊呆似的地驻足在原地，“堀川君——这件事要赶紧告诉堀川君才行！”
清光立刻冷静地接道：“但是他现在在出阵中啊……先等他回来吧。我们先去主人那边。”
正当和泉守进屋面见审神者的时候，等在屋外的清光才开口问安定：“一会儿你去告诉堀川和泉守已经来到本丸的时候，先不要告诉他来的是打刀的这位。”
“为什么？明明是那么迫切想要见到的人！”安定急切地问。
“反正马上见面总会知道的吧……”清光扬起嘴角，转向被阳光洒满的银色庭院，晶莹的雪花闪着炫目的光辉，融化了悲伤。“正因为是最重要的人，回到自己身边的那一刻，还是由自己亲自见证的好。”
TBC.
作者有话说：
把设定用到了极致的一章（啊不，其实最后一章还有233）。嘛总之因为有这个误会的故事，如果能让大家觉得——“这两个人能在我的本丸里再次相遇真的太好了！以后一定要好好地在游戏里疼爱他们！”的话，那我写这篇文的目的也就达到了~ 虽然相遇是命中注定的事，却也是经历了苦难和挣扎才走到一起的。对于他们来说其实是很不容易的QUQ
快要完结了超级舍不得QAQ……就想要跟自己的孩子说再见了一样（喂。感谢这个寒假一路追文到这里的你。如果能让大家get到兼堀的萌点，更加地喜欢他们的话，那这一切就都值得了~！^_^
下一篇最终章。会把结局全部放上来。
番外一共有三篇（也都完稿了~），2篇很短的搞笑甜梗，1篇R18的车（长度6.6k）~ 将只在本子中收录。【可能看本子的情况考虑以后慢慢在网上再录
那我们结局见~
